第 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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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章
裴瑜以為自己看錯了，眨眼間想再看的時候，楚楚卻已經移開了視線，和裴容你一塊我一塊的吃著她帶來的糕點。
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裴瑜，仿佛他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。
鎮北侯坐定，讓侍衛松手，裴瑜緩緩站起身來，垂著眸站在原地。
“百夫長，你先說吧。”
原來那個胡須男人是百夫長。
“回侯爺的話，裴瑜自入營以來多次擅自妄為，今日之事我與他都有錯，侯爺可按軍法處置，絕無怨言。”
鎮北侯的神色莫測，又問道：“裴瑜，你呢，作何解釋。”
裴瑜知道鎮北侯從不結黨權貴，也從不涉黨羽之爭，此事若是鬧到齊王眼前去了，自己說不定會被打的更狠。
思及此，裴瑜謙遜道：“此事錯在我，侯爺自當按軍法處置。”
鎮北侯的眼神落在裴瑜的身上，久久沒有說話。
楚楚用小手戳了戳裴容的手，湊到他的耳邊小聲道：“這次你父王要是揍你弟弟的話，可千萬別攔著，他這樣的人就該揍。”
裴容心裏五味雜陳，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起身替弟弟給百夫長道歉，可身邊的小姑娘拉著自己的衣袖不放。
“好，哥哥以後都不這樣了。”
楚楚“哼”了一聲，小嘴翹的高高的，顯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。
“要是讓我知道你護著他的話，楚楚，楚楚就再也不理你了。”
這真是好大的威脅，裴容失笑。
卻仍說道：“好，都聽楚楚的，楚楚可千萬不要不理哥哥。”
裴容眼底的笑意分明，可楚楚卻沒瞧見。
裴瑜恭恭敬敬的向鎮北侯行了一禮，就想轉身告退。
一旁端坐的楚楚卻突然“噗嗤”一笑。
毫不掩飾的嘲笑之意。
裴瑜腳步未停，步伐卻越發沈重了。
等營帳中只剩下楚楚和爹爹還有世子哥哥三個人後。
楚楚才跳著走到了鎮北侯的身邊，被抱進了懷裏，小姑娘嘟嘟囔囔的說著：“這個二小子真壞，爹爹去跟他父王告狀，讓他回自己府上去，這樣爹爹也見不著他了，軍中的大叔們也見不著他了，一舉多得啊。”
鎮北侯聽楚楚說著歪理，還挺有道理，不過還是沒說話。
只看著楚楚手上的糕點碎屑道：“爹爹還以為楚楚帶糕點是想和爹爹一起吃的，卻沒想到你這個小滑頭，是來送人的。”
楚楚企圖萌混過關，“爹爹——”楚楚撒嬌道。
鎮北侯卻是抱住了楚楚的肩，“爹爹一猜就知道你想說什麽，和你的世子哥哥去玩兒吧，爹爹還有些要務處理。”
楚楚求之不得。
湊上去蹭了蹭爹爹的耳朵，“爹爹最好啦，明日爹爹休沐，楚楚給爹爹彈琴聽好不好。”
鎮北侯的回答還沒說出口，楚楚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拉著邊走邊行禮的裴容跑了出去。
“這小家夥——”
鎮北侯看著任由楚楚拉著他的裴容，腦海中好似飛快的閃過了什麽，一晃而逝。
楚楚第一次來軍營，拉著裴容不分東南西北的走著。
“哎，楚楚，那邊都是武器營，不能去的，楚楚想去哪裏告訴哥哥。”
楚楚也不知道想去哪裏，就是想和裴容多待會兒。
這半個月楚楚的夢裏全是裴容，溫潤一笑的他，端方君子的他，一身紅袍的他，和踏馬而去的他……
光怪陸離的夢中，唯有見到他，楚楚才有了些實感。
仿若被沖進旋渦的人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。
只有見到他，唯有見到他。
“那世子哥哥陪楚楚到處走走吧，楚楚是第一次來這裏的。”
裴容挑了條人少的路 ，帶著楚楚走了過去。
“楚楚，怎麽今天想來軍營了？”
一提起這個楚楚就想氣，明明之前說好的，臉頰鼓鼓發問道：“世子哥哥，不是說好了要和楚楚寫信嗎，楚楚都給你寫了，等了好久哥哥都沒回。”
裴容想起那天深夜的來信，翌日一早就被父王將他和二弟送來了軍營。
臉上帶著歉意，“本來哥哥想著第二日一早就送信給楚楚的，但是父王讓我和二弟來了軍營，沒法送信出去。”
原來是這樣的嗎，楚楚想著。
氣有點生不下去了。
“楚楚是因為一直沒有收到我的薪，今日特意過來找我的嗎？”
楚楚嘴比腦子快，連聲否認道：“才不是，我沒有，你胡說——”
裴容嘴上說著：“好，楚楚不是——”
眼底的笑意卻早已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。
楚楚羞的臉都紅了。
“不許笑——”
裴容好脾氣的哄著楚楚往前走，“哥哥錯了，等下次哥哥給你買荔枝醉。”
被荔枝醉哄好了的楚楚和裴容並肩往前走著。
特意挑選的小路上突然闖入一個少年。
裴瑜。
裴容下意識的把楚楚藏到了身後。
裴瑜臉上閃著奇怪的笑意，“大哥，你和楚楚妹妹在這做什麽？”
裴容對裴瑜的態度並沒有變化，和聲說道：“楚楚今日第一次來軍營，叔父在處理公務，我陪楚楚出來走走。”
楚楚抓著裴容的衣角，站在身後看著裴瑜。
看來百夫長下的手並不狠，臉上只有嘴角破了，有一絲血跡掛在上面。
楚楚眼神一閃，裝出膽怯的模樣，小聲說道：“見過二公子。”
“二公子？”裴瑜玩味的重覆了一遍楚楚的話。
“楚楚妹妹，我方才明明聽到你叫我大哥叫世子哥哥，怎麽輪到我就只是一句二公子呢？”
楚楚惡心的幾欲作嘔，臉上卻沒什麽變化，“二公子恕罪。”
裴容看著楚楚像是嚇到了的模樣，語氣冷冷道：“二弟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，我陪楚楚再走走。”
話音未落，裴容就牽著楚楚繼續往前走。
裴瑜似乎聽不出裴容話裏的拒絕之意，跟在兩人的身後緩緩走著。
楚楚分辨的出裴瑜的腳步聲。
不止是裴瑜的腳步聲，但凡是見過一面的人，腳步聲都會有不同。
曾幾何時，楚楚在悠悠居癡癡地等著，只是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都會覺得甜蜜。
可如今這腳步聲跟在楚楚的身後，卻像是毒藥一般。
明明頭頂艷陽高照，楚楚卻沒由來的打了個寒噤。
“怎麽了，楚楚？”
裴容第一時間發現了楚楚的不對勁。
“是不是走的累了？哥哥背你回去吧。”
竟是直接把身後的裴瑜當成了空氣，視若無睹。
楚楚沒拒絕，一想到舊事，她只覺雙腿發軟。
裴容把楚楚背了起來，身後的裴瑜卻突然走到了和裴容並肩的位置。
“大哥，今日我和百夫長私鬥，侯爺那裏，還希望大哥能為我解釋一二。”
裴容腳步一頓，“二弟，你和百夫長私鬥，此事與我無關，若是你真有心解釋一二，現在就可以過去了。”
裴瑜驚訝的看著裴容，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。
笑道：“大哥，你是齊王世子，說話肯定比我的分量重，我剛打完架，身上疼著呢。”
裴容被裴瑜的話堵的說不出話來。
楚楚趴在裴容的背上，看著對面裴瑜臉上帶著笑意，眼神裏卻全是鄙夷。
一個沒爵位的王府嫡子，有什麽資格敢用這種眼神看裴容。
裴容沒說話，似乎還在思考。
楚楚抱緊了裴容的脖頸。
“二公子，你有什麽話想讓世子哥哥跟我爹爹說？我不就在這裏嗎？你可以跟我說，我轉告我爹爹就好，畢竟我爹爹公務繁忙，不是所有人都見得到的。”
裴瑜的臉色一變，笑容像是凝固了一樣。
“楚楚妹妹，我只是想讓大哥幫我解釋一下，我今日並不是故意想和百夫長比試的。”
楚楚在裴容的背上晃了晃腦袋，“二公子不介意的話我去和爹爹解釋吧，不過楚楚覺得爹爹應該知道，畢竟二公子你剛剛在帳中說了好幾遍呢。”
裴容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，“二弟，先去上藥吧。”說完就背著楚楚邁步離開了。
走到拐角處，楚楚不經意間掃過。
裴瑜站在原地，眼神陰鷙的看著他們的方向。
一點也不像十二歲的少年郎。
裴容的步子邁的極快，楚楚拍拍裴容的肩膀。
誇獎道：“世子哥哥今天做的不錯，不過世子哥哥你還是太護著你這個弟弟啦，你看看他，就知道給我爹爹惹麻煩。”
裴容放慢了步伐，“今日之事是他不對，我做兄長的能做的也只有關心了。”
楚楚清澈的聲音說道：“這就已經夠啦，世子哥哥，你已經是一個很好的兄長了，只是有的人貪欲太過，可錯的是他們，不是你。”
裴容笑著沒答話，心底卻軟成了一汪池水。
快到大帳前，楚楚自己就跳了下來，她知道，裴容畢竟是齊王世子，自己如今雖然才九歲，可裴容卻已經快束發了。
裴容站在原地，想看著楚楚走回帳中。
楚楚走到一半，卻又忽然快步跑了回去，葭蒼的綠色襯的她像偶然掉落的仙草。
“怎麽了，楚楚？”
楚楚把藏在衣袖中許久的信封拿了出來，遞給裴容，“世子哥哥，等我走了再看，現在不準看。”
裴容就真的把信封放回了衣袖中。
“世子哥哥再見。”
“楚楚再見。”
等看著楚楚真的走進了營帳中，裴容才打開方才的信封。
「世子哥哥，見信安好。爹爹說你在軍中，那我就不生你氣了。
今日師傅誇我琴彈得好，下次世子哥哥請我喝荔枝醉，楚楚彈琴給你聽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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鎮北侯坐定，讓侍衛松手，裴瑜緩緩站起身來，垂著眸站在原地。
“百夫長，你先說吧。”
原來那個胡須男人是百夫長。
“回侯爺的話，裴瑜自入營以來多次擅自妄為，今日之事我與他都有錯，侯爺可按軍法處置，絕無怨言。”
鎮北侯的神色莫測，又問道：“裴瑜，你呢，作何解釋。”
裴瑜知道鎮北侯從不結黨權貴，也從不涉黨羽之爭，此事若是鬧到齊王眼前去了，自己說不定會被打的更狠。
思及此，裴瑜謙遜道：“此事錯在我，侯爺自當按軍法處置。”
鎮北侯的眼神落在裴瑜的身上，久久沒有說話。
楚楚用小手戳了戳裴容的手，湊到他的耳邊小聲道：“這次你父王要是揍你弟弟的話，可千萬別攔著，他這樣的人就該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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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哥哥以後都不這樣了。”
楚楚“哼”了一聲，小嘴翹的高高的，顯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。
“要是讓我知道你護著他的話，楚楚，楚楚就再也不理你了。”
這真是好大的威脅，裴容失笑。
卻仍說道：“好，都聽楚楚的，楚楚可千萬不要不理哥哥。”
裴容眼底的笑意分明，可楚楚卻沒瞧見。
裴瑜恭恭敬敬的向鎮北侯行了一禮，就想轉身告退。
一旁端坐的楚楚卻突然“噗嗤”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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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瑜腳步未停，步伐卻越發沈重了。
等營帳中只剩下楚楚和爹爹還有世子哥哥三個人後。
楚楚才跳著走到了鎮北侯的身邊，被抱進了懷裏，小姑娘嘟嘟囔囔的說著：“這個二小子真壞，爹爹去跟他父王告狀，讓他回自己府上去，這樣爹爹也見不著他了，軍中的大叔們也見不著他了，一舉多得啊。”
鎮北侯聽楚楚說著歪理，還挺有道理，不過還是沒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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鎮北侯卻是抱住了楚楚的肩，“爹爹一猜就知道你想說什麽，和你的世子哥哥去玩兒吧，爹爹還有些要務處理。”
楚楚求之不得。
湊上去蹭了蹭爹爹的耳朵，“爹爹最好啦，明日爹爹休沐，楚楚給爹爹彈琴聽好不好。”
鎮北侯的回答還沒說出口，楚楚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拉著邊走邊行禮的裴容跑了出去。
“這小家夥——”
鎮北侯看著任由楚楚拉著他的裴容，腦海中好似飛快的閃過了什麽，一晃而逝。
楚楚第一次來軍營，拉著裴容不分東南西北的走著。
“哎，楚楚，那邊都是武器營，不能去的，楚楚想去哪裏告訴哥哥。”
楚楚也不知道想去哪裏，就是想和裴容多待會兒。
這半個月楚楚的夢裏全是裴容，溫潤一笑的他，端方君子的他，一身紅袍的他，和踏馬而去的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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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世子哥哥陪楚楚到處走走吧，楚楚是第一次來這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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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楚楚，怎麽今天想來軍營了？”
一提起這個楚楚就想氣，明明之前說好的，臉頰鼓鼓發問道：“世子哥哥，不是說好了要和楚楚寫信嗎，楚楚都給你寫了，等了好久哥哥都沒回。”
裴容想起那天深夜的來信，翌日一早就被父王將他和二弟送來了軍營。
臉上帶著歉意，“本來哥哥想著第二日一早就送信給楚楚的，但是父王讓我和二弟來了軍營，沒法送信出去。”
原來是這樣的嗎，楚楚想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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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楚楚是因為一直沒有收到我的薪，今日特意過來找我的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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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底的笑意卻早已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。
楚楚羞的臉都紅了。
“不許笑——”
裴容好脾氣的哄著楚楚往前走，“哥哥錯了，等下次哥哥給你買荔枝醉。”
被荔枝醉哄好了的楚楚和裴容並肩往前走著。
特意挑選的小路上突然闖入一個少年。
裴瑜。
裴容下意識的把楚楚藏到了身後。
裴瑜臉上閃著奇怪的笑意，“大哥，你和楚楚妹妹在這做什麽？”
裴容對裴瑜的態度並沒有變化，和聲說道：“楚楚今日第一次來軍營，叔父在處理公務，我陪楚楚出來走走。”
楚楚抓著裴容的衣角，站在身後看著裴瑜。
看來百夫長下的手並不狠，臉上只有嘴角破了，有一絲血跡掛在上面。
楚楚眼神一閃，裝出膽怯的模樣，小聲說道：“見過二公子。”
“二公子？”裴瑜玩味的重覆了一遍楚楚的話。
“楚楚妹妹，我方才明明聽到你叫我大哥叫世子哥哥，怎麽輪到我就只是一句二公子呢？”
楚楚惡心的幾欲作嘔，臉上卻沒什麽變化，“二公子恕罪。”
裴容看著楚楚像是嚇到了的模樣，語氣冷冷道：“二弟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，我陪楚楚再走走。”
話音未落，裴容就牽著楚楚繼續往前走。
裴瑜似乎聽不出裴容話裏的拒絕之意，跟在兩人的身後緩緩走著。
楚楚分辨的出裴瑜的腳步聲。
不止是裴瑜的腳步聲，但凡是見過一面的人，腳步聲都會有不同。
曾幾何時，楚楚在悠悠居癡癡地等著，只是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都會覺得甜蜜。
可如今這腳步聲跟在楚楚的身後，卻像是毒藥一般。
明明頭頂艷陽高照，楚楚卻沒由來的打了個寒噤。
“怎麽了，楚楚？”
裴容第一時間發現了楚楚的不對勁。
“是不是走的累了？哥哥背你回去吧。”
竟是直接把身後的裴瑜當成了空氣，視若無睹。
楚楚沒拒絕，一想到舊事，她只覺雙腿發軟。
裴容把楚楚背了起來，身後的裴瑜卻突然走到了和裴容並肩的位置。
“大哥，今日我和百夫長私鬥，侯爺那裏，還希望大哥能為我解釋一二。”
裴容腳步一頓，“二弟，你和百夫長私鬥，此事與我無關，若是你真有心解釋一二，現在就可以過去了。”
裴瑜驚訝的看著裴容，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。
笑道：“大哥，你是齊王世子，說話肯定比我的分量重，我剛打完架，身上疼著呢。”
裴容被裴瑜的話堵的說不出話來。
楚楚趴在裴容的背上，看著對面裴瑜臉上帶著笑意，眼神裏卻全是鄙夷。
一個沒爵位的王府嫡子，有什麽資格敢用這種眼神看裴容。
裴容沒說話，似乎還在思考。
楚楚抱緊了裴容的脖頸。
“二公子，你有什麽話想讓世子哥哥跟我爹爹說？我不就在這裏嗎？你可以跟我說，我轉告我爹爹就好，畢竟我爹爹公務繁忙，不是所有人都見得到的。”
裴瑜的臉色一變，笑容像是凝固了一樣。
“楚楚妹妹，我只是想讓大哥幫我解釋一下，我今日並不是故意想和百夫長比試的。”
楚楚在裴容的背上晃了晃腦袋，“二公子不介意的話我去和爹爹解釋吧，不過楚楚覺得爹爹應該知道，畢竟二公子你剛剛在帳中說了好幾遍呢。”
裴容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，“二弟，先去上藥吧。”說完就背著楚楚邁步離開了。
走到拐角處，楚楚不經意間掃過。
裴瑜站在原地，眼神陰鷙的看著他們的方向。
一點也不像十二歲的少年郎。
裴容的步子邁的極快，楚楚拍拍裴容的肩膀。
誇獎道：“世子哥哥今天做的不錯，不過世子哥哥你還是太護著你這個弟弟啦，你看看他，就知道給我爹爹惹麻煩。”
裴容放慢了步伐，“今日之事是他不對，我做兄長的能做的也只有關心了。”
楚楚清澈的聲音說道：“這就已經夠啦，世子哥哥，你已經是一個很好的兄長了，只是有的人貪欲太過，可錯的是他們，不是你。”
裴容笑著沒答話，心底卻軟成了一汪池水。
快到大帳前，楚楚自己就跳了下來，她知道，裴容畢竟是齊王世子，自己如今雖然才九歲，可裴容卻已經快束發了。
裴容站在原地，想看著楚楚走回帳中。
楚楚走到一半，卻又忽然快步跑了回去，葭蒼的綠色襯的她像偶然掉落的仙草。
“怎麽了，楚楚？”
楚楚把藏在衣袖中許久的信封拿了出來，遞給裴容，“世子哥哥，等我走了再看，現在不準看。”
裴容就真的把信封放回了衣袖中。
“世子哥哥再見。”
“楚楚再見。”
等看著楚楚真的走進了營帳中，裴容才打開方才的信封。
「世子哥哥，見信安好。爹爹說你在軍中，那我就不生你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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